那段繁舊的青春歲月
小時候我總喜歡呆呆的看著外婆的那張八角床,那八角床透著古樸的氣息,精細的花紋風韻仍在,著實讓我沉醉。據說這床是外公為外婆親手所做,從選木到花紋的雕刻每一步都沒有一點疏忽。當時因為我年紀小調皮,外婆只讓我遠遠觀望。那時我委屈,覺得外婆太過擔心。但長大后我才知道那張八角床蘊含著外公和外婆的繁舊的青春愛情。
漸漸的我開始長大,外婆也漸漸變得更老,時代也在慢慢地變得嶄新。但唯一不變的是那張八角床。它仍然是古色古香的。十歲我跟著父母來到了城市。十三歲放暑假回老家時,我第一時間去看看那張床。那天正好是七夕,每家每戶都去寺廟里燒柱香,望望月亮盼望著自己或者自己的兒女早日找到伴侶。外婆坐在八角床邊小心翼翼的摸著那床沿,眼睛有些濕潤,平日里有些黯淡的眼神也變得明亮起來。有些紫的嘴唇微微顫抖,念叨著:“老伴啊,老伴啊。今天又是七夕了”屋子里光線有些昏暗,外婆的身影顯得格外落寞。
我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突然明白外婆當時為什么不讓我碰這床了。這床啊對外婆來說太重要,太重要。外婆把這床當做外公,想他了就來這說說話。期望著有一天外公能感受到外婆對他的思念。
“誒,丫頭你怎么來了,也不說一聲,快進來”外婆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她慌亂的抬起手臂隨手就擦幾下,聲音里還帶著嗔怪。我坐在外婆旁邊握著她生滿繭子但溫暖的手說“外婆,給我講講你和外公的故事吧”“小孩子聽這些干嘛。”外婆臉上雖然帶著不情愿,但也沒有完全拒絕。“哎呀,今天七夕你就給我講一個吧”外婆無奈的笑了笑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開始了緩慢地講述。雖然年紀大了,但往事外婆記得更外清楚。講到外公怎樣迎娶他回家時外婆嫣然一笑仿佛是那十八歲的少女初開情懷,最后講到外公去世時外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留。
慢慢七夕夜,外婆低沉而又慈祥的聲音環繞在我耳邊。七夕夜是牛郎和織女相見的時候,我想今晚外婆也會夢到外公吧,那時候外婆是該多么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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