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劉鵬
在昏黃的下午,老板開車載著我去了一年半前我就讀的高中。
坐車來到學校,打開車門我微轉著身體出了車,手腕有力地把車門甩回去,旁邊兩個女生怔怔地看,我覺得我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油柏馬路上躺著夕陽的余暉,白色的斑馬線和顯眼的黃路障交錯在一起,這情景讓我覺得很溫馨親切。
學生們熙熙攘攘地出了校門,留在學校里學習的高三學生開始出來撒野。在這所二流的高中里,多半是沒什么進取心的老師和學生。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教育這種東西更像是一種沒有感情的消費,你給錢我就動動嘴皮子,敷衍了事。
有時候感到花錢聽老師給你算你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拿來學習,不如拿著這些錢去聽聽相聲和評書啥的,這樣起碼還讓我覺得錢花的有些價值。
以前的班主任是一個喜歡給自己爭面子的很糾結的人,我一直覺得想他這樣的人一定是活在恐懼和自卑里的,他其實還沒有我們這些實實在在的學生過得心安。
城里的人都有一種病,我把它叫做不虛偽是種罪過病,名字很繞口,但卻很貼切。
老師是從學生進化來的,從小時候害怕老師,渴望老師夸獎,如今讓學生膽寒,給學生夸獎。需要很長時間的適應這種變化。
后來做了老師才明白,原來自己可以這么虛偽。
以前的班主任長得很猥瑣,在高一的時候我們都非常喜歡他,因為他的課讓我們覺得很輕松。后來他就像變了一個人,變得和我一樣卑污。
高一是一個挺圓滿的階段,我進入高一的時候滿懷期待,而且我表現優秀,在年末也分到了B級的班里,我覺得我非常知足了,我覺得我的前程一片光明。
總的來說,我這個人就是輸給了我的狂妄和懶惰,而且我是一個欲望很強的孩子,我的爸媽從小就教我什么便宜都要占。
有些小恩小惠我都會湊過去,可事實上我多半是空手而歸的,而且有時候會搭進去我那本就沒有什么價值的面子。
上高二的第一天,是我帶著我媽去的城里的學校,到了之后已經是十一點多了。
就在我去上學的頭一天,我跟我的繼父吵了架,原因是我沒有跟他說我開學的日子,他被別人約去婚禮上準備東西。
我本知曉這其中的緣由,和我一同去上高中的同學說的日期比我知道的日期晚一天,后來父親給班主任打了電話,我才明白開學就是在明天,而不是我同學口口聲聲說的后天。事情明了,但問題浮出了水面,明天如何去呢,家里沒有什么可用的交通工具。
在我們這個貧瘠的小山村,一輛車是很奢侈的東西。
父親對此非常的不滿,我也對此非常的不滿,我想父親應該會想辦法把我送到學校,可事實上他覺得朋友的婚禮更加重要。
于是我對父親大聲吼叫,我覺得我的暴躁是我媽給我帶來的情感缺陷,這個會寵溺人的無知的女人給了我太多的恐懼,我知道她深愛我,可她卻給我帶來了很多的折磨,但是我對此沒有一點辦法,因為我早已被這些情感錯亂的人拷牢,若是保持謙卑,就會被當做瘋子。
一個沒有得到安慰的女人,加上一個充滿報復心的男人,造就了我壓抑陰暗的童年。我的親生父親在我九歲那年意外去世,我的繼父把他的妻子逼去喝農藥,再加上一個喜歡管閑事又不明理的媒婆,這鬧劇就真實地在我的生命里誕生了。
我的媽媽以前是一個很好的人,那時候我爸還在,我爸很疼她,她也就活得精彩一些。后來我爸死了之后,她的放蕩就表現出來,這種卑賤的女人毀了我的憧憬和希望。那天我在我的小床上睡覺,看到我媽脫光了衣服和別的男人睡在一起,她還跟我說要讓他接納我們,讓他的兒子成為我的哥哥,而實際上他的兒子管我喊小舅。
這種輩分上的錯亂讓我很壓抑,我當時雖然很小不懂什么男女之事,但我知道我媽的這種行為是非?蓯u的,這很對不起我逝去的爸爸,所以在有些時候我非常恨她。
來到了這個家,這兩個傻逼一樣的畜生在禍害著我和妹妹,我妹妹這么小,甚至連微薄的快樂童年都沒有,就這樣從懂事到現在一直被打罵。
我媽是一個瘋子一樣的人,而且是一個很壞的人,她早年受到祖母的虐待,她的親生母親把她送給了我現在的祖母。
可現在她也面臨了同樣的境遇,她選擇了和她那該死的繼母一樣虐待我的妹妹。
這兩個人都沒有什么文化,遇到一起就把二三十年積累得猜疑和壞心眼都用到我們這個家庭里,我們怎么可能有快樂的童年。
慶幸的是我還有幾個好朋友,給了我一些很棒的回憶,讓我開始有了一些離開這個深淵的勇氣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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