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后收到父親的第一封信,信里有一句似乎很傷感的話:“還記得那輛破自行車嗎?你走了以后,我到后院雜物堆里去找,卻銹成一堆廢鐵了。”
感言:父親傷感的,是我們的離開;是與我們小時候一起的時光,只剩下回憶。
3.莫言《父親的嚴厲》
我父親今年已經80歲,是村子里最慈祥和善的老人。與我們記憶中的他判若兩人。其實,自從有了孫子輩后,他的威風就沒有了。用我母親的話說就是:虎老了,不威人了。
感言:人老了,脾氣會變好。
后來,母親私下里對我們兄弟說:你爹早就后悔了,說那些年搞階級斗爭,咱家是中農,是人家貧下中農的團結對象,他在外邊混事,忍氣吞聲,夾著尾巴做人,生怕孩子在外邊闖了禍,所以對你們沒個好臉。母親當然沒說父親要我們原諒的話,但我們聽出了這個意思。
但高密東北鄉的許多人說,我們老管家之所以出了一群大學生、研究生,全仗著我父親的嚴厲。如果沒有父親的嚴厲,我會成為一個什么樣子的人,還真是不好說。
感言:父親的嚴厲是沒有錯的,最終成全了我們。可是在老去的父親心中,卻永遠是對我們的虧欠。
4.劉墉《父親的畫面》
父親寵我,甚至有些溺愛。他總專程到衡陽路為我買純絲的汗衫,說這樣才不致傷到我幼嫩的肌膚。在我四五歲的時候,突然不再生產這種絲制的內衣。當父親看看我初次穿上棉質的汗衫時,流露出一片心疼的目光,直問我扎不扎?
感言:父親想給我們的,永遠不是好的就夠了,而一定要是最好的。只要他力能所及。
是的,在我記憶中,不曾聽過父親的半句叱責,也從未見過他不悅的表情。尤其記得有一次蚊子叮他,父親明明發現了,卻一直等到蚊子吸足了血,才打。母親說:“看到了還不打?哪兒有這樣的人?”“等它吸飽了,飛不動了,才打得到。”父親笑著說,“打到了它才不會再去叮我兒子!”
感言:保護和關愛兒子的心意,融進了父親的血液,成為了習慣。不經意,就體現在舉手投足間。
5.吳冠中《父愛之舟》
讀初小的時候,遇上大雨大雪天,路滑難走,父親便背著我上學。我背著書包伏在他背上,雙手撐起一把結結實實的大黃油布雨傘。
感言:每個人,都有一段父親背著自己的記憶。每個人的這段記憶,都充滿著安全和踏實。
送我去入學的時候,依舊是那只小船,依舊是姑爹和父親輪換搖船,不過父親不搖櫓的時候,便抓緊時間為我縫補棉被,因我那長期臥床的母親未能給我備齊行裝。我從艙里往外看,父親那彎腰低頭縫補的背影擋住了我的視線。后來我讀到朱自清先生的《背影》時,這個船艙里的背影便也就分外明顯,永難磨滅了。
感言:即使不擅長的事,為了我們,父親也愿意做、必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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